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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約會如何？】
看著周密在半個小時前發來的這句問候，辜意嘆了口氣，拿帕子搓了下濕頭發，用語音回覆了一句：“不是約會，是相親”，然後打開吹風機開始吹頭發。
這些年他很好地保持了吹頭發的習慣，他買的這個靜音吹風機並不怎麽名副其實，吹起來耳朵嗡嗡，快吹幹的時候，頭發會膨起來，風一吹，就好像有手掌從中間撥過似的，帶著微熱。
中途周密回覆消息：【和正在發展中的相親對象單獨出去，不就是約會？】
辜意不再反駁。
周密：【到底怎麽樣？】
辜意單手打字，慢吞吞的：【他顯然已經忘記了相親對象這層身份。】
周密發來一個意味不明的“哦”。
辜意頓了頓，說：【我煩。】
周密：【煩就去找你的相親對象傾訴，這是你們神交的好機會。】
辜意沈默了幾秒，還沒有表達意見，相親對象仿佛能隔空窺視他們的聊天記錄似的，很合時宜地發來一條消息。
【睡了？】
辜意把阮蓄之的備註改成“不要臉皮”，回覆：【睡了，幹嘛？】
阮蓄之：【我怕你把我拉黑了。】
辜意關掉吹風機，鉆進被窩回覆阮蓄之：【虛偽！】
阮蓄之：【我認真的，擔心得睡不著。】
辜意認真建議：【睡不著就出去跳河游兩圈。】
阮蓄之表示不要，家裏有游泳池，並問辜意可不可以給他發游泳寫真。辜意冷酷拒絕，斟酌著問：【你是不是看什麽小說了？】
阮蓄之倒是很坦誠，【你怎麽知道？】
得，破案了，看起來還是看得那種土味霸總小說，一股子渾然天成的油膩感。辜意搖了搖頭，真誠地勸說道：【別再亂看亂學亂請人上身了，和你的氣質一點都不符合！】
阮蓄之口吻認真：【為了達到目的，每條道路都要嘗試，懷挺！】
辜意：……
他發了個小狗迷茫的表情包，還沒來得及吐槽，手機屏幕一閃，照到他自己的臉，阮蓄之竟然打來了視頻電話！
辜意下意識地接通。
“剛洗了頭？”阮蓄之問。
怎麽看出來的？辜意納悶地“嗯”了一聲，悶悶的，好像很不開心。
阮蓄之笑起來，“我又招你了，給我甩臉子？”
“沒啊。”辜意轉了下眼睛，“我就是看你不順眼。”
“啊。”阮蓄之尾音拖得老長，眉心微蹙，柔弱可憐，“那怎麽辦？”
辜意：“……”
“長成這副模樣，竟然是我的錯了嗎？”阮蓄之嘆息，“抱歉。”
辜意面無表情地說：“別演了。”
阮蓄之瞬間收斂嘴臉，說：“後面有什麽安排？”
“寫劇本，暫時沒什麽別的安排。”辜意頓了頓，“如果別人要約我，是得提前預約的。”
“哦。”阮蓄之翻開日歷看了兩眼，“我後半個月要去公司當社畜，可能白天沒空約你。”他擡起目光，很自然地說，“我們約晚上吧？”
“晚上”是個可以很暧昧的詞語，尤其是先前阮蓄之在畫室說了那番話之後。辜意抿了抿唇，“誰願意大晚上和你出去。”
“那來我家玩唄。”阮蓄之體貼地說，“我不想去你家打擾你。”
為什麽只有去外面和去家裏兩個選項啊！辜意說：“我哪裏都不去，你也不許來！”
阮蓄之聞言垂眼，很失落地說：“你果然很討厭我……”
哪怕知道屏幕對面的人演技精湛，戲說來就來，辜意還是下意識地搖頭，“我沒——”
“其實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。”阮蓄之語氣沈緩，有種自言自語的感覺，“我和你說的每句話之前必定有斟酌的過程，我不願意這樣，顯得我們多生疏似的，曾經我們無話不談。可我若隨心所欲，那就會表現出過分的親密，至少對於我們的關系來說暫時是不合時宜的，所以我只能把我的表現克制在一定的尺度之內，既不過分親密，也不顯得客套。我是個演員，可我在生活中沒有戲癮，這對我來說是一種痛苦，且它時刻存在著——”
“好了。”辜意踢走腦袋裏高呼著“他在騙人！他在演戲！上當的是傻子！”的小天使，輕聲說，“去哪裏都可以，別說了。”
他說罷就掛了電話，但阮蓄之的笑眼定格在最後一秒，很清楚地在屏幕上刻下弧度。
真他媽完蛋。
辜意把腦袋蒙進被子，自暴自棄了一會兒，忍不住用表情包轟炸三人小群，發了無數個我完了。
沒人回覆，過了幾分鐘，辜意發現自己以“人傻話多”的罪名被挪出聊天群了。他分外悲傷，對群主周密大人哀哀戚戚了好久，被重新拉入群中，很端正態度地發了兩個專屬紅包，這才獲得周密和舒城的原諒。
辜意不敢在群裏叫囂了，只好發消息轟炸罪魁禍首，把自己的表情包從頭到尾地發了一遍。阮蓄之知道他在發瘋，並不阻攔，等估摸著他累了的時候，才好聲好氣地說：“周六晚上來我家吃火鍋。”
話都撂出口了，辜意只好回答“收到”。
阮蓄之：“到時候我來接你。”
辜意表示大可不必，有那功夫自己在家裏準備菜吧，他自己有車，然後轉頭就上某社交APP發帖求助。
愚蠢的人類A：【今日賞析：相親對象邀請我晚上去他家吃火鍋。】
他很快收到回覆。
磕糖我最剛：【在家裏吃火鍋比在外頭便宜實惠，吃完後就地doi還省了一筆開/房費用，這男人真精！】
辜意撓頭，回覆該網友：【他很有錢的，而且一點也不摳，總是給我花錢，而且都是一大筆一大筆的花。】
奧特不慢：【相親對象如何？帥否？】
辜意：【帥得不行！】
奧特不慢：【那還賞析啥？直接去做吧！】
辜意：【還沒確定關系呢。】
奧特不慢：【說不定睡了之後就確定了呢（誰知道他有大勾勾還是小米辣），嘻嘻。】
辜意臉紅，這個好像已經確定過了呢。
咯咯噠：【建議姐妹不去，萬一對方有不軌之心，你就危險了。】
辜意：【我是男生。】
咯咯噠：【……丫頭，又要幸福了哦。】
辜意：【我不是丫頭！】
評論區不斷更新，辜意挑揀著回覆，在迷迷糊糊間看見有人讓他帶齊裝備，吃火鍋需要什麽裝備，鍋碗瓢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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辜意撓頭，回覆該網友：【他很有錢的，而且一點也不摳，總是給我花錢，而且都是一大筆一大筆的花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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辜意臉紅，這個好像已經確定過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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辜意：【我是男生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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